【小说】原罪忧思录（重制版）【第7章 选择】
上一章 目录
坐在研究小组实验室里的刘建国，心情异常愉悦，他认为，主席高度看重病毒研发，着实是自己的时来运转。
刘建国出身军人世家，连名字也让现在的人觉得老土。任二部五处处长之时，曾是事业的上升期，当时就负责研究生化武器。但后来军队改革，总参二部被撤销，主席成立了一系列小组并亲任组长来彰显自己的威权，刘建国就如同从高峰跌到了谷底，圈子里普遍认为主席亲任一系列小组组长，却唯独把这个生化研究领导小组组长交给刘建国，难道不是一种赋予他大权的倾向？其实只有刘建国自己心里清楚，若是小组真的握有实权，主席是不会把组长的位置交给他的，这已经从侧面说明了这个小组的本质。
主席近年来对发展航母及核武器饶有兴趣，但对生化武器兴趣不大。生化武器在国际上是属于非法范畴，已经签署《禁止化学武器公约》的中国自在其列。主席倒并非碍于条约限制不敢放开手脚搞，而是传统生化武器为了保证有效扩散，经常不会以致死为目标，从而让敌军部队染病后顾此失彼，失去战斗力， 但以“战狼”著称的主席认为武器必须以杀人为目的，不是把人整得半死不活，那样缺乏威慑力。而且生化武器的研制也处于瓶颈期，难以有新的突破，名义上作为组长的刘建国，因为这些原因，长期处于空闲状态，小组组员近些年辞职的也不占少数。
突然由国安转手给自己的病毒，使刘建国简直遭遇了天上掉下来的大礼包。主席显然已经重新提起了对生化武器的兴趣，这种可以把人变成“丧尸”的病毒无疑在杀伤性上符合主席的宗旨，昨天刘建国获知主席为小组拨了一笔巨款，更让刘建国坚定了此次研究的重要性。
刘建国给小组副组长郑明远打了个电话，请他立即过来商讨研究事宜。郑明远在随后赶到，二人分坐在实验台的两侧，细细长谈起来。
“老郑啊，你知道这次主席给我们的这个项目拨给了多少启动资金吗？告诉你，是八个亿！”刘建国拇指和食指做成“八”的形状，对郑明远说。
“嗯，这个我已经知道了。”郑明远与刘建国毕业于同一所大学的生物医学研究系，与刘建国一同经历了大起大落，但与之不同的是，郑明远的性格要矜持很多，“不过，你真的觉得我们要去研究这种生化武器？”
“你这话什么意思啊？”刘建国的表情顿时晴转多云，“难道你不想接国家交给我们小组的重任？哼，难不成你不懂上面的潜规则？这个事情，办得好，就是功，办不好，就是罪！”
郑明远摇了摇头，心中暗想，自己看了有关病毒的简报，且不谈小组私下瞒着自己用人体做实验。病毒本身的特性也是很不仁道的。
“老刘，我只是觉得，这种病毒的杀伤性太强了，即使研发出来，运输和保管都是很严重的问题！”
“我说你在担心什么，原来是这个！”刘建国不屑一顾地“哼”了一声，“研发病毒是我们的工作，如何保证武器的效应和其他问题，不是我们考虑的范畴！只要我们能把它研制出来，老郑啊，说不定我们俩能被主席提拔进入他的亲信班子！到时都是你我的福气啊，千万不要让机会白白溜走！——话说，我不是叫你提前做些功课，给我一些研究思路，你到底做了没有？！”
刘建国的语气很严厉，他打心里认为郑明远消极怠工，不愿接受上面的安排。
“老刘，你想多了。”郑明远将无奈掩藏在内心中，郑重地说道：“我的功课已经做了，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我的思路：病毒的杀伤性确实很大，但要达到武器的级别还远远不够！”
“哦，有些意思啊。”刘建国半眯着眼睛，做出一副洗耳恭听的状态，“你说说看。”
“这种病毒说白了，就是制造出一堆没有思想，没有意识的活死人，通过咬伤活人传播病毒，除此之外毫无其他特效。作为武器使用成本极低却很难对敌军部队造成有效杀伤。我昨天做了实验，这些丧尸对枪弹的抗击能力并不算强，现役95式自动步枪的5.8毫米子弹射击头部可以直接损坏丧尸的中枢控制神经，让其不会再动弹，相当于重新把丧尸打死。即使不射击头部，在全自动连续火力的射击下，也足以被弹雨撕裂身躯。可以说，不是万人规模的感染数量，不可能用作武器来使用对敌军部队构成威胁。”
“那你说说看，有什么改进的思路？”
“如果让病毒能够隐藏在其他具有多种传播途径的病毒外壳下传播，就会单单比依靠病患咬伤通过血液传播要靠谱得多。而我的初步构想就是流感病毒，流感病毒最大的特点就是能不断变异，且能通过空气传播，甚至还有的可以通过消化道传播，这样，作为生化武器的杀伤性就将大大增加。”
刘建国听完郑明远的诉说，不由得拍了他的肩膀一下：“老郑啊，看来，我之前错怪你了。你看你也是，早有想法说什么泄气话嘛！”
“老刘，这么说你同意我的方案？”郑明远对刘建国如此迅速的下决断，着实感到有些吃惊，这也是他没有预料到的，“生化武器不能杀伤性越大越好，是不是也得考虑安全性？”
“又来了！”刘建国回答道，刚刚有些喜悦的表情转眼间又一扫而空，“你千万不要忘了，当初我们是怎么步入低谷的，怎么受上面打压的，这个项目是主席亲自操刀资助的，我们需要做的是迎合主席的思路，他让我们怎么样，就必须怎么样！这样才能有向上走的机会，难道说，你甘心一辈子坐在一个虚有其名的副组长位置上？"
刘建国比郑明远有更大的野心，此刻昭然若揭。郑明远笑笑，说出了自己的真实想法：“我跟生物化学打交道大半辈子了，其实很累了，真不想再有什么更大的奢望，只想安安稳稳过下去，退休后回去照顾女儿就行了。”
“老郑，你要这么说我可就不同意了。”刘建国一边看着天花板，一边扬起眉毛：“我们是为国家安全服务的，现在跟我们作对的恐怖分子居然能研发出我们没有的生化武器，你说，国家是不是到了生死存亡的边缘？国家兴亡，匹夫有责，更何况我们还不是匹夫。如果我们一味以消极和追求平稳为目的，那我们何必在这个岗位上继续工作呢？我们必须坚决与这些恐怖分子做斗争，维护人民民主专政的统治，你说我说得有理吗？”
郑明远哑口无言，但内心并无动摇，只得点头称是。
“如此高传染性的病毒研制，必须得启用防护规模较高的实验室才行，目前全国的P4实验室并不多，如果以就近原则来看，北京是最合适的。”郑明远提议。
“这个问题，我得提交到上面斟酌一下。”
下一章
坐在研究小组实验室里的刘建国，心情异常愉悦，他认为，主席高度看重病毒研发，着实是自己的时来运转。
刘建国出身军人世家，连名字也让现在的人觉得老土。任二部五处处长之时，曾是事业的上升期，当时就负责研究生化武器。但后来军队改革，总参二部被撤销，主席成立了一系列小组并亲任组长来彰显自己的威权，刘建国就如同从高峰跌到了谷底，圈子里普遍认为主席亲任一系列小组组长，却唯独把这个生化研究领导小组组长交给刘建国，难道不是一种赋予他大权的倾向？其实只有刘建国自己心里清楚，若是小组真的握有实权，主席是不会把组长的位置交给他的，这已经从侧面说明了这个小组的本质。
主席近年来对发展航母及核武器饶有兴趣，但对生化武器兴趣不大。生化武器在国际上是属于非法范畴，已经签署《禁止化学武器公约》的中国自在其列。主席倒并非碍于条约限制不敢放开手脚搞，而是传统生化武器为了保证有效扩散，经常不会以致死为目标，从而让敌军部队染病后顾此失彼，失去战斗力， 但以“战狼”著称的主席认为武器必须以杀人为目的，不是把人整得半死不活，那样缺乏威慑力。而且生化武器的研制也处于瓶颈期，难以有新的突破，名义上作为组长的刘建国，因为这些原因，长期处于空闲状态，小组组员近些年辞职的也不占少数。
突然由国安转手给自己的病毒，使刘建国简直遭遇了天上掉下来的大礼包。主席显然已经重新提起了对生化武器的兴趣，这种可以把人变成“丧尸”的病毒无疑在杀伤性上符合主席的宗旨，昨天刘建国获知主席为小组拨了一笔巨款，更让刘建国坚定了此次研究的重要性。
刘建国给小组副组长郑明远打了个电话，请他立即过来商讨研究事宜。郑明远在随后赶到，二人分坐在实验台的两侧，细细长谈起来。
“老郑啊，你知道这次主席给我们的这个项目拨给了多少启动资金吗？告诉你，是八个亿！”刘建国拇指和食指做成“八”的形状，对郑明远说。
“嗯，这个我已经知道了。”郑明远与刘建国毕业于同一所大学的生物医学研究系，与刘建国一同经历了大起大落，但与之不同的是，郑明远的性格要矜持很多，“不过，你真的觉得我们要去研究这种生化武器？”
“你这话什么意思啊？”刘建国的表情顿时晴转多云，“难道你不想接国家交给我们小组的重任？哼，难不成你不懂上面的潜规则？这个事情，办得好，就是功，办不好，就是罪！”
郑明远摇了摇头，心中暗想，自己看了有关病毒的简报，且不谈小组私下瞒着自己用人体做实验。病毒本身的特性也是很不仁道的。
“老刘，我只是觉得，这种病毒的杀伤性太强了，即使研发出来，运输和保管都是很严重的问题！”
“我说你在担心什么，原来是这个！”刘建国不屑一顾地“哼”了一声，“研发病毒是我们的工作，如何保证武器的效应和其他问题，不是我们考虑的范畴！只要我们能把它研制出来，老郑啊，说不定我们俩能被主席提拔进入他的亲信班子！到时都是你我的福气啊，千万不要让机会白白溜走！——话说，我不是叫你提前做些功课，给我一些研究思路，你到底做了没有？！”
刘建国的语气很严厉，他打心里认为郑明远消极怠工，不愿接受上面的安排。
“老刘，你想多了。”郑明远将无奈掩藏在内心中，郑重地说道：“我的功课已经做了，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我的思路：病毒的杀伤性确实很大，但要达到武器的级别还远远不够！”
“哦，有些意思啊。”刘建国半眯着眼睛，做出一副洗耳恭听的状态，“你说说看。”
“这种病毒说白了，就是制造出一堆没有思想，没有意识的活死人，通过咬伤活人传播病毒，除此之外毫无其他特效。作为武器使用成本极低却很难对敌军部队造成有效杀伤。我昨天做了实验，这些丧尸对枪弹的抗击能力并不算强，现役95式自动步枪的5.8毫米子弹射击头部可以直接损坏丧尸的中枢控制神经，让其不会再动弹，相当于重新把丧尸打死。即使不射击头部，在全自动连续火力的射击下，也足以被弹雨撕裂身躯。可以说，不是万人规模的感染数量，不可能用作武器来使用对敌军部队构成威胁。”
“那你说说看，有什么改进的思路？”
“如果让病毒能够隐藏在其他具有多种传播途径的病毒外壳下传播，就会单单比依靠病患咬伤通过血液传播要靠谱得多。而我的初步构想就是流感病毒，流感病毒最大的特点就是能不断变异，且能通过空气传播，甚至还有的可以通过消化道传播，这样，作为生化武器的杀伤性就将大大增加。”
刘建国听完郑明远的诉说，不由得拍了他的肩膀一下：“老郑啊，看来，我之前错怪你了。你看你也是，早有想法说什么泄气话嘛！”
“老刘，这么说你同意我的方案？”郑明远对刘建国如此迅速的下决断，着实感到有些吃惊，这也是他没有预料到的，“生化武器不能杀伤性越大越好，是不是也得考虑安全性？”
“又来了！”刘建国回答道，刚刚有些喜悦的表情转眼间又一扫而空，“你千万不要忘了，当初我们是怎么步入低谷的，怎么受上面打压的，这个项目是主席亲自操刀资助的，我们需要做的是迎合主席的思路，他让我们怎么样，就必须怎么样！这样才能有向上走的机会，难道说，你甘心一辈子坐在一个虚有其名的副组长位置上？"
刘建国比郑明远有更大的野心，此刻昭然若揭。郑明远笑笑，说出了自己的真实想法：“我跟生物化学打交道大半辈子了，其实很累了，真不想再有什么更大的奢望，只想安安稳稳过下去，退休后回去照顾女儿就行了。”
“老郑，你要这么说我可就不同意了。”刘建国一边看着天花板，一边扬起眉毛：“我们是为国家安全服务的，现在跟我们作对的恐怖分子居然能研发出我们没有的生化武器，你说，国家是不是到了生死存亡的边缘？国家兴亡，匹夫有责，更何况我们还不是匹夫。如果我们一味以消极和追求平稳为目的，那我们何必在这个岗位上继续工作呢？我们必须坚决与这些恐怖分子做斗争，维护人民民主专政的统治，你说我说得有理吗？”
郑明远哑口无言，但内心并无动摇，只得点头称是。
“如此高传染性的病毒研制，必须得启用防护规模较高的实验室才行，目前全国的P4实验室并不多，如果以就近原则来看，北京是最合适的。”郑明远提议。
“这个问题，我得提交到上面斟酌一下。”
下一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