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所思所想」父母威權與洗腦環境下的女性意識覺醒與政治覺醒

自幼在典型的專制家庭長大。
印象中父母很少打我,因我通常在他們拿出棍棒恐嚇我時我已經害怕到大哭然後作出妥協。記得應該是在小學有少數幾次不願服從然後挨打的經歷,痛還是不痛其實已經分不得記不清,但那種恐懼和不甘,現時想起還是足夠落淚。真不明白在那種年紀瘦小的我可以做出什麼不打不可的舉動,更何況我一直都是那種鄰居口中所謂聽話不出聲的乖孩子。

除開恐懼,長輩們的重男輕女也令我感到委屈無比。無論我在學校表現得多好,被用到與同齡的親朋戚友對比時,性別仿似才是第一指標。他是男孩,所以無論如何被重視的是他,不是我;而母親因生了我不是一個男孩,母親彷彿也因我低人一等,我帶給母親恥辱,也令父親無法傳承香火;我似乎再怎麼用功讀書也不過如此,彷彿其實沒有必要努力只需以後嫁個好對象。

有時候被周圍環境洗著洗著我都差點信了。我差點相信在學校男孩子學理科腦子就是被女孩子好得太多,我差點就承認無論自己多努力都不夠男孩子優秀,我也差點相信畢業後第一重要是找到工作第二就是結婚,差點認同婚前性活躍的女子都是不知羞恥的蕩婦。最後,我都差點相信以後收聲乖乖繼續做個第二性也不算太差。

但好彩我仍然一直不服氣,也一直渴望能夠擁有更多的選擇權。從初中開始我就希望自己可以決定要去哪裡讀書,離家越遠越好。高考後我也沒有選父親要我選的專業,他生氣地說之後找不到工作別要怨恨他。上大學之後我很少回家,因這個家真的完全沒有任何吸引力,只有他們掌握的絕對權力對我的控制和整個氛圍的壓抑。

某一年我跟父親的一次矛盾爆發,我才意識到細個時挨打的恐懼還沒有抹去。當時我不願出門參加宴會,但他蠻不講理逼迫我出門並開始數落我讀書讀傻不懂禮儀往來,看我仍不為所動,他就開始拉扯我離開房間並威脅要動手打我。

拉扯中二十多歲的我又再哭得像小時候的我,我不明白為何大個後的我還是跟細個時的我一樣被試圖控制。我以為我已經逃脫的囚籠,原來一直沒有真正消失過,那些恐懼和不甘的感覺,現在還因我年齡和認知的增加多了份羞恥感。

那天我再度屈服了,哭喊中我說我去就是了,抹干眼淚然後暗自在途中訂了第二天一大早離開的車票,當晚默默收拾好了行李第二日沒有告知父母就離開了。大概在他們看來是我翅膀硬了。但其實我在去往車站的途中,和汽車啟動前都一再擔心他們會憤怒地沖到車站將我強行拖返屋企打罵。慶幸他們還沒有癲狂到這個程度,不過眼淚可以抹走,恐懼和傷害可以嗎?

逃離之後,一向掌握絕對話事權控制權的父親似乎放軟了口氣,雖然他從未為此事道歉,他也許也從未覺得自己做得過分。從這之後至少我開始知道我是可以反抗的,而且我的反抗是有效的。

我不必再像其他聽話的女孩子那樣擔心到了年紀被父母逼去相親結婚,我不再擔心他們要求我畢業後回去小地方做安穩的公務員或教師。一切只因我知道我擺脫了,他們的威權對我不再具備任何恐嚇力,那些童年時的恐懼只不過是根植在心中的未必是真實的恐懼。我不再認同和害怕他們覺得我不如男孩們的想法,我不再在意他們不尊重我不把我視為一個獨立的個體的態度。我甚至開始認為他們應該害怕我,因我不再真正意義上服從和合作,不再盲目恐懼,我不會再是個順服的乖乖女。

我亦都開始思考為何作為女性我擁有更少的選擇。譬如若我說我要去獨自旅行父母一定會強烈反對,所以只能挪用生活費偷偷執行然後安全返回再告知他們,但若果真的出事,相信大家又會對受害者進行更多的指責而不是施害者;譬如畢業後若我一直沒對象不結婚就會變成被逼婚被嘲笑的剩女,我的學歷反而會變成讀書無用論的有力證據;再譬如若果我話生bb很痛我不想這麼做大家就會話所有女子都是做得到為何偏偏你就矯情做不到;我還開始想像如果有一日我有了bb我是否就開始完全喪失我自己的人生要24小時擔負另一個生命的責任,我能信任那個伴侶嗎我能兼顧所有事情嗎我還可以有我的職業生涯嗎我會得抑鬱症嗎。

我開始關心女性權益和命運,變得更敏感。例如開始思考憑什麼我母親因為沒有生男孩子就被親戚長輩冷嘲熱諷,憑什麼他們都將這件事的責任推給母親而不是父親。憑什麼學校老師一直潛移默化讓我覺得男孩子就是比我優秀,而當我偶爾拿到比男孩子好的成績時他們竟覺得並令我自己也覺得我僅僅是因為幸運,或者僅僅因為我比男孩子更用功。憑什麼我被男老師‘特別照顧’時我感到害怕不敢跟任何人說起,甚至覺得是不是自己做錯了什麼才導致這樣。憑什麼我們在學校裡大肆慶祝女生節而對婦女節不屑一顧,憑什麼社會對女性的要求是潔身自好而對男性的風流大加讚賞,憑什麼社會大力美化母親的奉獻犧牲又繼續索取繼續壓縮她們做自己的空間⋯⋯

我開始思考一些從前習以為常的東西,開始想成為一個獨立的女性。我不知道一直以來那種想尋找安全感想依附一個男性生存的想法從何以來,分不清這些是我自己的真實想法還是有人有意或無意灌輸到我腦中的想法,但我開始希望至少無論何時都能不再失去自我和尊嚴。

後來才發現,這個女性意識覺醒的過程,其實跟我後來政治覺醒的歷程也很相似。雖然伴隨著很多很多深刻的恐懼,但也開始發現和思考到缺失的權利,意識到習以為常的生活中隱藏的壓迫,然後不合作和反抗。

我曾經失望。但蔥友講得對,我為什麼會期望在基礎教育和社會教育缺失的地方長大的人們在性別或者甚至性向方面的理解與其他國人有所區別呢。

但是敏感一點也沒關係吧?

有時候我不明白為何那麼多男性有意或無意對女性受到的不公視若無睹還加之嘲諷。但當我想到若我也是一個男孩子,也許我也可以無關痛癢講出一句句你女仔讀書就是不如男仔、哪裡有什麼男女不平等啊、你們女仔現時已經生活得好幸福了還想怎麼樣啊、生孩子有什麼大不了的別人都做得到就你嬌貴。

但事實上就算我是男性,我也會有母親會有女性朋友有妻子會有女兒,這樣也可以將她們可能會遇到的痛苦和不公視若無睹的嗎。就像我自身是異性戀,我仍然無法忍受有其他性別認同或性向的人受到歧視,因為他們有可能是我的朋友,我的親人,我的子女。我絕對不會允可和接受他們要承受這些痛楚。是,事實是眾生皆苦,我也認同男性也很辛苦,正因如此我們才需要女權/平權,讓所有人都可以有機會選擇自己覺得沒那麼辛苦委屈的人生。


絕大多數女性自細的教育一直就是洋娃娃和童話故事,彷彿暗暗被告知政治是男性的遊戲,所以我本人一直以來也不太關心,也不認為政治與自己的生活有多大關係。直到女性意識覺醒後看了女性參政議者,一開始只想到,是啊,我們也要爭取跟男性一樣的政治權利。但反送中爆發後,對香港人強烈的共情才讓我發現極權世界的恐怖,發現那麼多被隱瞞篡改的事實和刻意編造的謊言。我才又意識到,只爭取女權這樣不夠。

我想要「獲得跟男性一樣多的權利和選擇」,但我也更願意「跟尊重和理解女性的男性一起爭取我們同樣缺失的權利」。

而男性要「利用僅餘不多的權力享受性別不平等帶來的小小優待」還是「跟受到更多壓迫的女性一起爭取缺失的權利」呢?我不知道。但若果我是男性我很清楚我會選擇什麼路。



我又想起那些年裡父母威權帶給我的恐懼,和我後來對當局威權的恐懼如此相似。可能在我決心反抗父母威權,選擇不合作時,繼續反抗更可怕的極權的種子已經被種下了,只要我開始意識到壓迫,只要我渴望自由。

女權主義者理應是反極權爭取認同而不是排斥不屑的對象。女性意識覺醒的人若果還未政治覺醒,只不過是她們對政治的無感導致她們滿足於當局灌輸的理論,導致她們從未有動力去了解歷史和真相,導致她們以為現世安穩已經足夠。一旦她們分清黨和國這兩個不同的概念,認清當局在歷史事件和新聞報導中明目張膽地隱瞞和篡改,相信她們能較快意識到不妥。女性現時的困境,對現實的不滿,對歷史受害者的共情能力,將會推翻她們從前認為當局執政擁有的合法性,至少我是這樣。

我知道也已經見到發出這種女性議題會引來微博上那種令我無法忍受的譏諷和不屑。品蔥上對民主和自由有異於牆內普通人的見解往往令我驚喜,但部分人對女性問題的落後看法,對女性想法的漠不關心和傲慢卻又令人加倍心寒。但我還是希望你們聽到她們的所思所想,很可能就是你們的母親女友女兒日復一日經歷和被迫習慣的。我見一位蔥友提到,說故事感受的價值不比研究問題低。希望如此,能多些理解和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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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享 2019-12-06

41 个评论

  我的经历有些类似。经过大量反思之后,我确定我在这个家庭里唯一幸运的地方就是我是男性而不是女性,但这也是一种不幸,使我太晚看清他们的真面目,反抗得太晚。
我明白我的母亲也是这个扭曲的社会的受害者,她其实也不过是缺爱的巨婴而已,但我不能接受的是她作为受害者之一居然想让我变成施暴者,近年来屡次旁敲侧击给我灌输什么“女人就是该打,多打几次他就老实了。” 还有什么你看XX家“XX”读到女博士了,结果根本嫁不出去,女人读那么多书有什么用。要不就是:XX拿了美国前几名的大学的全额奖学金,他爸妈说,“她去了美国肯定不回来了,我们俩老了怎么办”最后强迫她妥协去了香港。每当想起她说这些话时候的表情,我就感到不寒而栗。       这让我想起来很久以前看的一篇文章,作者的意见是中国女性权益最大的阻碍者除了体制之外,其实是这个体制塑造的女性。
我是女生,讀了這篇作者個人經歷很有感觸。我母親從小就會打我,練習樂器,早戀,功課錯了幾道題,考試落後了幾名,等等等等原因。直到後來我才意識到,她因為個人身體狀況的原因,情緒常常不穩定,而我只是剛好在那裡給她出氣,(也可能也有氣到她),她剛好有了“名正言順”的施暴理由。而父親就是在外工作,喪偶式育兒,導致我青春期反叛,導致了常常思考和挑戰權威(給後來成為反賊打下了堅實的基礎,笑XD

其實在那個環境下的父母,只想要子女的完全服從,視子女為自己的延伸,為自己所有,而不是一個獨立的個體(individual)這個就是巨嬰式的叢林思維 - 我只要我想要的,我想要的沒有滿足的時候,我就生氣,並且以暴力表達這種生氣,做無效溝通不說,還用暴力去“征服”一個身體素質根本和成年人就不在一個級別上的孩子。

我現在逃離了他們,也不會回強國,也在慢慢思考東方家庭的育兒和西方家庭的區別,但暫時來說,我未來也不會要小孩子,儘管我很喜歡小孩子 - 因為我在我身上會偶爾看到我父母的影子,我害怕傳遞這樣的影響到下一代,我害怕變成我的父母。
女权其实是人权的一个分支,女性意识的觉醒是你独立意识的觉醒的催化剂。

从各个方面,比如从生理,经济,政治,感性,理性,你所能想到的任何方面,来论证女性落后于男性都是十分可笑的,他们假定了前提女性落后于男性来论证,本身就是站不住脚的,为什么不从前提大平等来论证呢,同样可以论证。

从某种角度来讲,我还觉得女权过分点好,因为确实女性被压抑太久了,让女性抬抬头过一段硬气日子也好,日后再来谈平等会更加地深刻。

你的发言里有很多关于父母威权的表述,这也是威权政治的分支,我的理解里,父母只是单纯带给你生命,可传统文化不顾亲情培养把这个无限高尚化,很多父母只是把孩子当个物品,当个撒气筒或者争气筒,带给生命他没有问过孩子想不想来这个世界,究竟孩子是快感的产物还是什么。

如果问我想不想来这个世界?

我答,不想,你带我来世界受罪来了,我还要对你感恩戴德吗?不是每个人都会感受到所谓的美好,可是既然由于某种原因我来到了这个世界,我感受到了亲情的温暖,我自然而然地就回馈亲情的温暖,何来高尚,我的这些话难以入耳,只是我对道德制高点的一点质疑。

若人类交配毫无快感,繁衍还会持续吗?是否这是一个恶作剧。

有些名著很有意思的,比如西游记,孙悟空是由石猴变的,这个想法其实很大胆,也充满魅力,比如封神演义,哪吒还精血给父母,由太乙真人拿莲花重塑真身,让我佩服不已,它们超越了多少时代,至少是如今时代。

说的似乎跑偏了,对于女性话题,我从大的方面来讲挺喜欢女性,因为她们感性可爱,可是首先你最好是个人,很多女性也无意中把自己看轻了,自我物化了,从现实角度来看,我讨厌我遇到的绝大部分女性,当然,也讨厌我遇到的绝大部分男性,甚至非常讨厌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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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题根源还是威权/极权主义对个人的压制。别说女权了,就是算是男性在这个集权社会里,从小也是在父母的威权下成长起来。在父辈眼里或者说潜意识里,本质上你不是一个独立个体,你是属于这个父系社会或者家族的,而这个体系需要你循规蹈矩按照他的设计路线来前进,你本质上是不被允许有自己独立的思维或行为模式的。如果你不按照剧本走,那么这个体系里所有人都会来攻击你,比如说你不想要小孩那么你就是大逆不道了。总之,你要是和其他人不一样,那么你一定是那个害群之马,这个体系一定会想方设法来“纠正”你。

上一辈人大多没有什么个体人权意识,脑子里接受的是集体主义的输灌,他们很难意识到子女作为一个人的个体独立性。他们往往开始说“都是为你好”那你就要小心了,多半就会接下来强加他们的想法给你。其实我能理解他们可能本身也确实真的认为是为了子女好(按照他们自己的逻辑),所以要求你按照他们的指示来行事。但一但你反抗那么就影响到了他们的权威,这个时候他们会用各种办法来压你,比如拿“孝”来压你让你产生自责或内疚,意志不强大的人可能就此服软了。

我本人是支持女权运动的,女权运动/平权运动,都算是个人意识的觉醒。只要是反抗专制解放人性和个体自由我觉得都支持。
大陆人在人权意识,对独立意志,个人的尊重方面还有很长的路要走,跟世界先进水平可能差了不止50年。
你是台灣還是國內的?到現在我還不太清楚國內重男輕女的情況改善了多少,而台灣應該比較好?至少沒受一孩政...


有些mistyped所以我沒有看明白。不推翻當局,女性運動也不可能可以開展,像一個死循環。但至少我們這些可以接受自由訊息的人們,可否先改變觀念?
看完了你的经历,我在想人的抗争行为里,先天条件到底占了多少比重?你的反抗心理似乎是从小就有。我和你也...

我也會想這個問題。有個關係很好的女性朋友,一畢業就被父母安排相親,我當時覺得詫異就問她為什麼不反抗,可是說出口的時候我就後悔了。她一直順從父母的意思生活,也沒有過瘋狂的叛逆期,雖然同樣是專制家長但她的個性跟我完全不一樣⋯⋯我不知道我怎能要求她跟我一樣去對抗⋯⋯
說到底我的父母也是因為有不好的原生家庭導致他們這樣,我沒有辦法責怪他們,但是我跟他們也從未有機會平等地溝通。徹底也許是因為傷害太深刻因而不再抱有會被理解的期望了。
其實能夠開始反抗父母權威、父權社會,都是隱性只需要時間或者引導的反賊。
  我是男生,我坚决支持女权运动!  我以前也听过一些社会对女生不公的案例。比如女生因为体力弱小经常...

我現在也發現就算沒有牆很多人也無法共情和理解,所以個人認為支持女權的男性非常吸引人,因我再也無辦法跟一位將女性視為附庸的男性建立親密關係。

不是女人的低下決定了她們在歷史上的無足輕重,而是她們在歷史上的無足輕重使她們註定了低下。女性獲得公共權力也只是近一百年間的事情,那些男權社會的既得利益者卻仍舊在嚷嚷:現在社會不讓你讀書不讓你工作不讓你投票了嗎?你還想怎樣?
因為有蔥友不解和質疑“為什麼她們要在反賊圈啟蒙女權,因為覺得lgbt和平權合流也可以和反賊合流?”我...

中文世界中经常遇到的状况往往是女性主张某个具体权益的时候,立即有同样身为被压迫者的男性跳起来说『你们不是已经很受优待了吗?』,这就像所有和边境地区(包括港澳)相关的话题总会有人蹦出来说『你们不是已经高考加分/大湾区买房\两少一宽了吗?』,你如果想认真解释他所谓『优待』之本质,那就上他的当了——他压根儿不会接受你的任何解释。
你这篇让我想起前几日看到女作家颜歌写的一篇专栏How to Survive as a Woman at a Chinese Banquet,作者用自己的切身经历探讨了中国女性在酒桌上的弱势地位。
https://cn.nytimes.com/opinion/20191202/women-chinese-banquets/
其实女性话题多从个人经历谈谈成长过程中面对的不平等,确实是更容易『博取直男同情』从而『统战男性用户』的方式〔绝非贬义,一时词穷,找不到委婉的表达〕。不过谈论个人经历尤其要注意隐私,例如您正文里的〖屋企〗〖女仔〗〖男仔〗和〖家族传统重男轻女〗这几点,希望是您为模糊信息而有意为之。
我是女生,讀了這篇作者個人經歷很有感觸。我母親從小就會打我,練習樂器,早戀,功課錯了幾道題,考試落後...

我也是這樣。我拼命想洗脫身上的烙印,但是我更加清楚可能自己仍然會在失控時候變成他們這樣的父母,因這些潛移默化的經歷太深刻了。這些思想包袱導致我也不想有孩子,為了避免下一代的傷害我覺得fair enough也只能如此。
當下的狀況是一個女人熬成婆婆時就可以享受一定主事的權力。這依舊是非常病態的,一個女人忍受幾十年的不平...

这种病态其实是和某些为镰刀摇旗呐喊的韭菜类似,他们就幻想他们也有能媳妇熬成婆,压迫别人那一天。
  这让我想起来很久以前看的一篇文章,作者的意见是中国女性权益最大的阻碍者除了体制之外,其实是这个体制塑造的女性。
 
非常赞同这一段,国内这方面最妖魔的女德班那些宣传所谓妇道的很多都是自觉为这个体制摇旗呐喊的愚昧大妈
看完了你的经历,我在想人的抗争行为里,先天条件到底占了多少比重?你的反抗心理似乎是从小就有。我和你也挺像的,从小对大家长的不满升级到了当今对当局的不满。这个转变反而让我能够谅解了,因为我的家长也是体制下的受害者。也在想是不是因为我受到的压迫不如你们受到的大,所以我的转变不像你们那么彻底而是迷惘摇摆?
其實能夠開始反抗父母權威、父權社會,都是隱性只需要時間或者引導的反賊。

這也是我寫這篇文的其中一個目的,想請反賊圈善待女權主義者,因為若她們還不是反賊,就是隱性反賊。
如果以台灣社會的做基準,在性別議題裡,噗浪算左派,八卦版絕對是大右派,品蔥這裡的光譜還是中間偏右的。

你只要知道一件是,紅橙黃綠藍靛紫,不管哪個顏色哪個派別。

仇女絕對是一門好生意,海峽兩岸三地如果在仇女厭女的大旗下,絕對可以實現和平統一,乃至於世界大同,不花什麼心力就可以一片和諧、法喜滿盈。
我的经历基本一样,矛盾爆发的时候算是打了一架,他们想改但是从心底改变不了,和我关系好的亲戚力劝我而我也改不了。作为男生我无法把这归结为社会问题或者寄托于权利运动。这事对我性格的影响可能是,教师说我孤高,亲戚说我刺猬,当我接触社会再次碰到熟悉的压迫时,习惯这个体系的人认为我无法融入大陆社会。你从女权主义找到认同与答案,我尽力在个人主义中摸索。
  家长制、男权与极权体制是相辅相生的,它们之间其实是一种系统性的联盟关系。
  anyway,其实我也与你有相似的经历(只是性别不同),路径也是从开始关注性别议题到最后发现它其实也是一个社会系统性问题的一部分。
  不过,在当下的环境下,保持独立人格,珍惜个人自由,拒绝“不思”便是对规训的巨大反抗-那些系统性的影响最害怕的就是闪耀着光辉的人。
  我一直相信,要勇敢,才能有自由,而有自由,才能带来幸福。
我觉得女性的家庭教育上无论什么时候都离不开“如何做一个好母亲”这点才是最糟糕的
现在是一个人人都要有高学历好工作的成功竞争时代(不管你认不认同这种价值实际情况已经变成这样了)
女孩子们还要学会如何做好家务如何跟亲人搞好关系
一切还是围绕着“如何做好一个照顾他人的角色”转
连MI6的前女局长都要被问“如何兼顾好工作和母亲的角色”(但是男性的话就不会被问怎么兼顾好父亲的角色)
许多女性即使事业成功也仍然受这点困扰,简直就是一种社会枷锁
我竟然是在CDT看到这篇文章,险些错过一篇好文。

希望葱油们终日忙于反这反那之余,对女性话题宽容一些,俗话说人是人他妈生的,稍有常识的人都会看出,中国女性所要面对的真实处境与电视机里某个国家的宣传恰恰相反。如果我们对这些女性网友的主张都不能表现出一丝宽容,而是漠不关心甚至冷嘲热讽,恐怕她们只能离开此地然后拿出零花钱投资下一个品葱
跟你經歷的差不多,現在旁邊的人突然大動作我也有陰影,怕是對方會打我。

有一次在街上被一個男打了一掌,總之錯的不是我,後來報警,也向家人說了這事。
原來那個男的是我父母的朋友的兒子,父母要求我銷案,還說我一個女生進警察局知不知醜。
我就問他們,所以男生進警察局就沒問題?他們說:是,還有男生打女生也是正常,打你一拳有多大不了?你告人家幹什麼?

每次想起這事都眼睛濕濕。他們打我的疤痕,十多年過去了但還在身上清晰可見。
我發覺自己的性格和脾氣都越來越像他們,也有暴力傾向,好好的一個人就這樣被他們毀了。
let it go
我本人是男性,支持女权主义,支持性别平等。
世界其实根本没有女权问题,只有利益问题。
一个施压者,可以从性别、身高、学历任何一个角度进行打压。性别只是一个打压对手实现自己目的工具,能够认清这一点,也就看清了歧视的本质了。
大概。在家庭暴力中只有选择反抗,才不会把这种暴力延续到下一代中。
也只有在威权家庭中选择反抗,才会在威权社会当中选择反抗。
我小時候也是這類,對於父母暴力也沒有反抗意識,或者沒有一種「這是虐待」的認知。
東亞這邊都不太注重精神疼痛,抑鬱自殺是自私的,其實就好像要求一個被化療折磨的癌症患者,給我活到病死,不然愛你的人會痛苦。
對於虐待行為的愛不評論,只是人類能在交流中接收到的愛只有一部分,在不斷的打罵中又能接收到多少愛意呢?
  我的经历有些类似。经过大量反思之后,我确定我在这个家庭里唯一幸运的地方就是我是男性而不是女性,但...

當下的狀況是一個女人熬成婆婆時就可以享受一定主事的權力。這依舊是非常病態的,一個女人忍受幾十年的不平等然後在對別人的壓迫上建立自己作為婆婆的權威。
我小時候也是這類,對於父母暴力也沒有反抗意識,或者沒有一種「這是虐待」的認知。東亞這邊都不太注重精神...

一開始其實我還是想做那種聽話有糖吃的好孩子,但到最後發現再盡力再乖都要挨打那還不如反抗。

其實可能因為我在身邊見到了反抗成功的例子,所以彷彿一直在有把聲告訴我我也可以反抗。就像我們現在也在默默關注香港,若果香港成功了,我們就會有希望就會去模仿。等待這天快點到來。
跟你經歷的差不多,現在旁邊的人突然大動作我也有陰影,怕是對方會打我。有一次在街上被一個男打了一掌,總...

看了很難過
生而為人我們都是平等的 絕沒有哪個性別是理所當然的優越 祝福我們能早日掙脫父權體制的壓迫
能夠認識到這一問題的人已經是14億中國人中的q翹楚。
只是中國的大環境一片黑暗。女性更是弱勢。
我竟然是在CDT看到这篇文章,险些错过一篇好文。希望葱油们终日忙于反这反那之余,对女性话题宽容一些,...

因為有蔥友不解和質疑“為什麼她們要在反賊圈啟蒙女權,因為覺得lgbt和平權合流也可以和反賊合流?”

我認為答案是肯定的,所以寫文回應令大家多些了解和支持。否則,下個問題就是,品蔥女性用戶決心與男性用戶割蓆,新論壇叫什麼名字好?XD

**该用户被封禁,内容已自动替换**

《永居条例》折射出共产党和民运的共同尴尬处境

https://pincong.rocks/article/11191
因为这些民运清一色左派,他们年轻时就是因为受到白左的教育(民运津津乐道的,所谓风气自由的八十年代,所谓胡赵黄金年代),才有了追求民主自由的念头。加上他们如今在白左支配价值观的自由世界谋生,不可能去反白左几乎要统一地球的多元文化旗号,连想到去做这种事都不行,不要说讲出口了。

民运面对的尴尬和共产党是一样的,既要依赖大中国主义作为立足点,又不能用大中国主义真的去做排斥多元文化的动员,因为排斥共产主义,社会主义也就是和亲近中国,喜爱社会主义的大批白左翻脸。

实际上就是不能用大中国主义去做任何有实际政治意义的事。所以人人看到共产党天天拿大中国主义演戏,或者任何问题都打民族主义牌,好争取愚众的支持声浪,但绝不会真去统一台湾。民运人则开口闭口人权、自由、民主,更多时候,这方面的黄左比白左还要激进。

反共爱中的几乎所有群体,和共产党一样心里明白,自己的生命线在于西方资源,民运还需要明确的政治支持,断了就会挂,所以他们必须坚持把中和共分开,日常话语和文宣中强调共害了中,强调共灭了中的文化,或是共洗脑支配了中,并用这些教育青年一代。而且说来说去,始终就只有这些。只有谨守学者本份,不去掺合的极少数,倒是能讲点儿谁都不爱听,也谁都不能真正帮得了的实话。

绝大部分民运,还有中国共产党,尽管敌对,其实乘坐的是同一条命运之舟。因为西方文明真正的底线需要,是安全、价值与战略上方便的棋子。一旦不再有战略需要,或者战略转向,不要说棋子,连可能挡路的自家智囊也没什么再留的必要。比如川普上台后的大批拥抱熊猫派智库,说客,咨询公司。既然布鲁金斯学会没用,可以立即来个当危会,来个project2049。

真心信仰大中国主义的粉韭与红韭,反倒是没有这些麻烦,它们绝对没有这种意识形态和现实需要的混乱冲突。他们相信,中国只靠自己,中国至高无上。就算从黄左那里没学到作为西方白左思维源头的较真精神,起码学到了蔑视一切的自傲。

先不说是否有行动力存在,《永居条例》在微博上爆炸,起码证明了心口如一不但是粉韭与红韭,还是占中国人绝大多数的老中青三代愚众的真正优点。他们都膜拜中国这面旗帜,绝不想任何非我族类来捣乱。

现在组成中国的中国人,就是这些渗透所有领域的愚众,还有与他们完全不对盘的共产党和反共者两派。剩下少数是逃避现实的所谓中产,所谓文化与经济精英,比共产党都不占人数优势。他们将来也不可能左右得了中国的变化,只能被左右。如果继续在中国岁静,下场又能和拥抱熊猫派或是恋中的美国企业类似,那真是要感谢祖坟冒烟了。
你是台灣還是國內的?
到現在我還不太清楚國內重男輕女的情況改善了多少,而台灣應該比較好?至少沒受一孩政策影響。

其實你這情況某情度上也算是受到鐵拳的簡直影響,如果女性平等能令更多國內女性政治覺醒,絕對是件好事情。可是根據獨裁歷史來看,女性的地位都是比較低,土共會是先開放還是女性地位升提升,大概不好說。
 非常赞同这一段,国内这方面最妖魔的女德班那些宣传所谓妇道的很多都是自觉为这个体制摇旗呐喊的愚昧大妈...

不管是男人還是女人都繼續認為,對女人來說結婚是最體面的生涯,所以一切都仍然在鼓勵女性期待從“白馬王子”那裏獲得財富和幸福,而不是獨自嘗試困難而不一定成功的征服,特別是她可以期望依仗他進入高於她的階層時。女德班大概就是這種狀態吧。

但這樣一種希冀是有害的,凡是利益背面總有負擔,如果負擔太嚴重,利益就無異於束縛。只要還存在便利的誘惑,女性仍然需要做出比男人更大的精神努力,去選擇獲得獨立的道路。人們不是很明白,誘惑也是障礙,甚至是最危險的障礙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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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奶奶也重男轻女,但是她从来没有对我不好。她说生不出男孩是我爸爸妈妈的错不是我的错,每次还都叮嘱我爸爸别跟我说这些,是我妈妈有一次为了让我奶奶难堪说出来的
簌簌 新注册用户
讲讲我作为一个女性是如何成为反贼的。
作为一个会思考的人,显然明白男权对女性的剥削,作为一个女性就更关注这个问题,还是那句话,权利只能靠自己争取。然后会发现在中国实际上是没有女权运动的(有的是嘴炮女权,毫无实际影响力)。
那么会去思考为什么,为什么我们无法游行,为什么我们没有言论自由,为什么我们没有监督权。更重要的是整个价值体系的反思,从个人到家庭到社会,会去思考为什么社会文化是这样的,为什么价值取向是扭曲的。最终都会回到中国政府的政治制度上来。
所以我认识到,政治和生活是分不开的。女性想要改变自己的命运必须要有参与政治的权利,而中国共产党根本不会给中国人政治权利。从女权出发,我看到了中国政府对公民人权的漠视。
而我认为人权是最底线的权利,所以,我是一名平权主义者,但我更是一名反贼。
有些男人真的以为他们占了便宜,反对女权的人不止压榨女性也压榨低端男性 ,结婚男人就要给钱 就要买房买车这些都是在压榨底端男性 ,物化女性 这种整个社会的宣传导向 ,希望那些觉得事不关己的男人想想,我要求平权,男人也可以在家带孩子不受歧视,女人也可以同工同酬,别说西方女人地位不高 韩国日本女人地位不高,对韩国女人地位不高但是他们至少女人能选总统 ,从一个国家参政的男女比例就可以看出,连他妈垃圾落后伊朗副总统都是女的? 上次说得新冠肺炎的 我记得 当时还奇怪 ,好的不比比差的有些人总说女性地位还不高吗 我们要求不是高是平等 
你是台灣還是國內的?到現在我還不太清楚國內重男輕女的情況改善了多少,而台灣應該比較好?至少沒受一孩政...

台灣就是母系社會,責任是重男輕女,薪水和權利是兩方平等或是女性較高。職位上男方永遠只能吃勞力

在台灣的女生都外軟內心非常強硬和堅強,台灣男生是外強中乾被打一下馬上尿褲子找媽媽。

女性考試和面試或是體試都有格外保障名次和加分
女性原住民更是加更多分,只要別人的一半努力就有一樣的職位。

不過中國真的也太噁心吧,人權低等就算了,還要分性別等級....
在我小的时候,我的父亲曾经指着我说:“如果生了个儿子多好,怎么生出个这个玩意?”他对我有莫名的仇恨,以至于每次下班回家好像是家里人都欠他一样。而且被打是家常便饭,被骂被瞧不起就是我生活中最主要的部分。直到大学我问同寝室的女生,没有一个人被父亲打过,宠还来不及呢。母亲是个软弱的人,认为他毕竟是我的父亲,做什么都要顺从,即便是错了也应该原谅。现在凭借自己的努力在国外定居,只和母亲有联系。
Pure propaganda. Fake and gay.
女权你们写这些小作文的时候,有没有想过其实家庭暴力是不分男女的,有被溺杀的女英,也有被日本岛砍死的小男孩,然后你们凭自己的一些童年经历,就认定是男性对女性的压迫然后支持女权? 我不知道你们的逻辑能力到底属于什么层次,以至于能做出如此荒谬的推论。被家庭暴力难道不应该是去谴责家庭暴力吗? 怎么就变成谴责男性压迫女性了?是你被你爸打的时候你妈没一起打你? 还是你爸打你的时候连你妈一起打?

至于重男轻女那绝对属于个人喜好问题了,你有海量个例证明有不喜欢女孩的,我也有海量个例证明有喜欢女孩的,别说男的,就是女性本身也有对婴儿性别的偏好。基于女性撒谎的可能性,我认为你不讨你父母喜欢,也可能和你自己本身的习惯有关,请不要盲目树立一个什么男女不平等的前提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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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e's beautiful when she's angr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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