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闻转载】人民日报：不可能再有第二次文化大革命——答某些网友的忧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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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再有第二次文化大革命——答某些网友的忧虑

文章作者：[雅科夫]2000-06-16,15:12:03

文化大革命已经结束24年了，教训十分惨痛，也使人发出这
样的疑问：是否会再发生类似的悲剧？最近一段时间，某些网友
提出了这样一种忧虑：切断因特网是第二次文革开始的标志。

那么，“第二次文化大革命”或类似“文化大革命”的其他
政治灾难会不会再发生呢？我的回答是：不会。理由如下：

一、“文化大革命”思想赖以生存的群众土壤已不复存在。

文化大革命的悲剧之所以会发生，关键在于当时我国人民心
态中根深蒂固的奴性和愚昧思想为文革提供了赖以生存的肥沃土
壤。由于文革发生时，我国人民平均素质比较低，对事物的发生
发展缺乏必要的鉴别能力，易于盲从盲信。另一方面，我国经历
了世界最长的专制主义统治岁月，人民心中的奴性思想很深，因
此易于逆来顺受，惟命是从。愚昧和奴性是文革赖以生存的基础
。由于改革开放20年来，我国人民整体素质有了很大提高（平均
受教育时间已达到9.3年），中国人开始渐渐告别了愚昧。另一方
面，由于78年后我国开展的思想解放运动，使得我国人民的奴性
思想渐渐被铲除，越来越多的人民群众懂得自由的珍贵。当然，
与先进国家相比，这二者还有很大差距，但是取得的进步是不可
逆转的。现在人民的思想土壤对于文革这棵种子，已经完全不适
合它的生长了。

二、“文化大革命”思想的种子已不复存在。

如果把愚昧和奴性比做文革发生的土壤，那么红太阳本人就
是发动文革的种子。红太阳在1956年以前对中国人民是有功的，
的确是他领导中国共产党，推翻了中国人民头上的三座大山，进
行了土地改革，使贫苦农民分得了土地，封闭妓院、禁绝毒品，
因此，红太阳得到了全国大多数人民发自内心的拥护，享有崇高
的威望。这种威望是如此之高，以至于相当一段时间内人民对他
的每一句话都深信不疑。问题就出在这里，由于红太阳是人不是
神，他也会犯错误，当这种错误被绝对化、真理化以后，就演变
成了罪行。所以他的错误思想在无人制约的情况下恶性膨胀，最
终造成了文革的悲剧。

现在中国经济发展迅速，人民生活水平得以极大提高，虽然
存在部分人今不如昔的情况，但和全体中国人民的富裕相比，他
们也不过是“九个指头和一个指头的问题”，成不了主流。当然
，不能忽视这部分人的贫困和不满，因此国家必须花大精力解决
这个问题。在绝大多数人改革受益、社会不断进步的情况下，再
出现红太阳式的人物（这样的人肯定有），但也成不了气候，得
不到大多数人的拥护。这就像德国出现了新纳粹，但始终被广大
人民唾弃一样。

现在任何人在中国都得不到红太阳式的威望和崇拜，这是文
革种子不能生根发芽的一个重要原因。肯定有人想获得这样的地
位，但是可以肯定地说，这是空想。前苏联勃列日涅夫也梦想拥
有斯大林那样的地位，因此为斯大林恢复名誉（由于某些人伪造
历史，我国人民大多数不了解勃列日涅夫为斯大林“平反”的这
段事实），弄出“两个伊里奇”（勃列日涅夫和列宁的名字都叫
伊里奇）之类的提法，频聘为自己颁发勋章，结果成为苏联人民
嘲笑的对象，这是前车之鉴。我敢说，李宏志这样梦想过，但是
却以彻底的失败告终。

三、文革思想已遭到社会精英阶层和知识分子的唾弃

社会精英阶层和知识分子的思想走向，最能反映出一种思潮
的受拥护程度。中国共产党恰恰是知识分子创建的政党。解放前
，中国共产党成为忧国忧民的知识分子最向往的政党，延安也成
为革命圣地。第一批响应文革的恰恰是大专院校的学生和一部分
知识分子。这表明知识分子对政治的敏感性。然而，事到如今，
尽管知识分子对目前的中国有很多不满，但是对文革却有更深的
不满甚至仇恨。由于知识分子的号召力和影响力，人数不多的知
识分子在社会政治生活中往往会形成与其人数不相称的强大力量
，没有知识分子的参与和支持，任何社会运动都不会取得成功，
即使偶尔成功了也必然是昙花一现，纵观世界和中国历史，不难
发现这一点。文革之所以一开始轰轰烈烈，最后凄凉收场，关键
在于这场运动开始时得到了知识分子的支持（知识分子当中也存
在奴性），进而得到了人民的支持；到后来知识分子觉醒，进而
人民也觉醒。由于知识分子是改革的最大受益者之一，绝大多数
知识分子都是改革的坚定拥护派（还有相当部分还嫌改革步子不
够大）。恢复文革必然会遭至他们的拼死抵制。

四、少数文革拥护者力量薄弱

这表现在以下几个方面：

1、力量分散，思想混乱，形不成战斗力

文革的拥护者局限于下岗工人、文革余孽以及部分知识分子
当中。下岗工人本身失去了赖以生存的工作，产生不满是不难理
解的，但不满仅仅局限于经济方面，主要是要求工作机会，少数
人要求大锅饭、均贫富，当这一要求获得满足时，就没有进一步
的要求。因此他们恢复文革的要求是不彻底的。同时由于其失去
了工作场所，也就失去了组织基础，成为无根的浮萍，无产阶级
先进性的一个重要方面丧失了。

部分知识分子对文革的支持，原因出于对现今社会的不满，
对“资本主义”日益发展不满，对社会种种丑恶现象不满等等。
出发点是好的，但是为此找到的出路不正确。相当一部分人对文
革的支持只停留在嘴上，有些叶公好龙的味道，况且自身对文革
的认识也不统一，对文革的认同程度程度也不统一。就连口口声
声称文革好的“虽死犹生的国企人”也忙着把儿子送进大学而不
是上山下乡。随着改革的进一步深入，对历史人物、事件的进一
步公开化，这部分人会分化和瓦解。（值得说明的是，在1990-1
994年，我也曾经是温和的斯大林主义者，对社会不满，也试图恢
复某些文革做法，但随着知识水平的提高，我被分化出来了，用
某些人的话说就是：“成了叛徒”。）

文革残渣余孽是极少部分，也最顽固，始终不为自己反人道
、反人性的罪行忏悔。他们遭到了大多数人民的唾弃。

文革的拥护者拿不出一份系统的、有说服力的纲领性文件，
只能重复文革期间的口号和照搬红太阳的原著，有位“下岗工人
泪两行”先生居然把文革时红卫兵的传单拿来做宝贝——事实上
这些空洞的口号早就被广大人民所唾弃，成为历史垃圾，这样做
只能激起人们的反对。

五、经历过文革的大多数人民群众没有忘记惨痛教训

虽然文革的拥护者把文革夸耀成一朵鲜花，刻意隐瞒一些重
大事实，但是人民的眼睛是雪亮的。绝大多数和我接触过的人谈
起那个年代都说：“唉，那个时候……”随着岁月的流逝，这种
记忆尽管已经淡化，但是抹杀不了，所以，文革的疯狂本身使人
民获得了免疫能力，即便是再有病毒侵蚀，也不可能有大的毒害
了。六、恢复文革意味着和共产党的对抗

中国共产党自身在文革中损失惨重，党的高层领导对此无比
痛心，并采取了一系列措施防止再发生此类悲剧。由于文革时期
，红太阳是党的领袖，因此表面上看来文革不是反党，但是随着
红太阳的死去和党的基本路线的修正，文革的拥护者就站到了中
国共产党的对立面。在我国这个一党执政的国家里，共产党对任
何危及到其自身统治的主张和组织都会进行打击。文革拥护者们
处于“打着红旗反红旗”的尴尬处境，会遭到类似民运、法轮功
一样的命运。

七、政治狂热已被经济建设所取代

文革之所以会造成那么大的危害，还有一个重要原因是当时
人们普遍的政治狂热。这与当时国际国内环境和乌托邦式的理想
分不开的。然而事过境迁，国际、国内环境发生了很大变化，乌
托邦式的社会理想彻底破产，根本失却了号召力和吸引力，人们
的兴趣已不再是跟随和参与政治运动，而是如何挣钱达到富裕美
好的生活。文革拥护者们的号召，必然会遭到人们冷漠的回答。

八、结论

无论文革的拥护者们出于何种心态、以何种面目为文革辩护
，都改变不了改革20年来中国社会取得重大进步的事实，一句话
，形成文革的内因外因全都随着社会的进步文明、人民的聪明觉
醒不复存在了。当然，改革开放不是没有失误，但这种失误是局
部的、小规模的，而文革的失误是全局的、大规模的。在某些方
面，现在社会的确存在着某种倒退的因素（如血汗工厂）和社会
丑恶因素（如娼妓的兴盛），但是不是主流，我们需要的是提出
中肯的建议，采取切实可行的措施来解决这些问题，而不是靠喊
两句口号、怀念怀念大多数人不堪回首的文革时代。希望文革的
拥护派们能够醒悟，转变到正确的立场上来。

可以想象，这篇文章发表后会招徕多少谩骂和攻击。对此我
一笑置之。靠叫骂解决不了任何问题，真理是越辩越明，不是越
骂越明。少奇同志说的好：“好在历史是人民写的。”